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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媽是個瘋子，為了把我培養成高考狀元，她每天用戒尺打我二十下
解不出題要被打，甚至在廁所多待一分鐘也要被打。
後來，我以745分成為省高考狀元，成功考入青華大學，人人都誇讚我媽教子有方，紛紛向她討教教育方法。
我受邀回到母校演講的那天，有人問我有冇有感謝的話要對自己的母親說。
在我媽驕傲的目光下，在直播鏡頭前，我冷冷看著她，緩緩開口。
「我媽患有人格分裂症，她是個瘋子，還是個殺人犯。
」
1
我媽是普通一本畢業的，爸爸是青華大學畢業的研究生。
兩人結婚後，每天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個不停。
我爸覺得我媽文化水平低，跟她聊天簡直是對牛彈琴。
我媽覺得我爸看不起她。
最終，兩人不歡而散。
離婚後，爸爸很快找了學曆相匹配的宋阿姨結婚。
我媽氣得牙癢癢，但又無可奈何。
我爸的孩子周時易出生後，人人都誇我爸生了一個青華的好苗子。
周時易很聰明，她一歲就能識百字，兩歲就能背詩寫字，三歲的時候，我爸給她報了國際英語班。
都是我爸的孩子，難免被拿出來做比較。
有人就調侃我媽：「龍生龍鳳生鳳，老鼠的女兒會打洞，都是青華大學畢業的，生出的孩子就是比普通人的聰明。
」
我媽不服氣，揚言要將我培養成高考狀元，讓我爸後悔不要我這個女兒。
從那天起，我的噩夢開始了。
她將連數數都不會的我送進了周時易所在的幼兒園，每天背誦十首唐詩。
背不會，她就不給我飯吃，甚至還有被戒尺打二十下。
我總是眼巴巴地看著窗外玩耍的那些小朋友，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。
有小朋友想來找我玩，就會被我媽用棒子轟走。
她一臉譏誚地嘲諷那些孩子的家長。
「彆人家的孩子三歲就認識三千個字了，你家孩子連1和2都分不清，以後就是給我們雪晴打工的命。
」
轉頭她又開始教育我：「媽媽都是為了你好，甚至為了你不婚不育，你要是考不上青華大學，對得起媽媽嗎？」
四歲我就被媽媽摁在書桌上學加減乘除，背九九乘法表。
她還在我房間貼滿了“必上青華”的牆紙，那密密麻麻的字，像一張張密不透風的網，壓得我無法喘息。
她說我比彆人笨，就得更加努力，笨鳥先飛說的就是我。
那時候，我以為我媽還是愛我的。
我忘了，我是個笨小孩，天生不是學習的料，也不配得到我媽的愛。
2
記得有一次，學校舉行期末考試，我隻考了班裡的第二名。
那是我考過的最好的成績。
我滿懷欣喜地將試卷給媽媽看。
意料之外，我冇有得到一個擁抱或者獎勵，而是得到了一個響亮耳光。
媽媽抓住我的肩膀，麵目猙獰地看著我。
「媽媽把一輩子都賭在你身上了，你就考了98分，為什麼不是100分，你對得起我的付出嗎？」
「要不是為了你，媽媽早就過上了更好的生活。
」
我媽嘴裡的因為我捨棄了更好的生活，無非就是她看爸爸過得更好了，心裡不舒服，找的藉口罷了。
她長得不漂亮，性子還好強，就連和我爸結婚，都是她買通了媒婆。
上小學後，我媽對我的要求更加嚴格。
周時易鋼琴比賽拿了第一名，我就得拿奧數比賽的冠軍。
如果有哪次冇有做到，我媽就會用那柄窄窄的鐵戒尺打我手心。
「你看人家周時易，小小年紀就能圓周率背到一千位，再看看你，我就是生頭豬都比你聰明。
」
我的手被打的血肉模糊。
任憑我怎麼哭著求媽媽，她也從來冇有心軟過。
打完，我還要繼續做題。
由於疼痛，我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，在草稿紙上，歪歪扭扭地寫著解題步驟。
媽媽永遠都站在我的身後，銳利的視線穿透我的身體和靈魂。
記得有一次，大院裡的小朋友想來和我玩。
我跟她約好等我做完作業，第二天就去找她玩。
那天，我很高興。
淩晨三點，我終於把媽媽佈置的五十道奧數題解完。
媽媽第一次誇了我。
「以後媽媽不在家，也要自覺，今天就讓你早點睡，媽媽去給你改作業。
」
走的時候，媽媽跟我說：「雪晴，媽媽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，等你考上青華了，會理解媽媽的苦心的。
」
那時候的我懵懵懂懂，雖然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，但我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第二天，我前腳剛出門，就撞見了臉色陰沉的媽媽。
我開心地想撲進她的懷裡，告訴她我交到新朋友了。
卻被我媽一把推到地上。
我怔怔地看著她對大院裡的小朋友們大吼：「是不是你們冇出息的爸媽嫉妒我家雪晴聰明，才讓你們這群混賬東西來打擾她的。
」
那副模樣像一個瘋子。
大院的小朋友都是家裡的寶貝，哪裡被這麼凶過，全都哇哇大哭起來。
我媽冇有一點愧疚之心，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，拖進客廳。
她讓我跪在地上，手裡的戒尺高高揚起，我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。
「誰讓你出去玩的，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都付出了什麼代價，你這樣對得起我嗎？」
「可是我的作業已經寫完了，您佈置的額外作業也寫完，為什麼我還不能出去玩？」我不甘地含著眼淚朝我媽大吼。
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，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懲罰。
我媽用一種失望到極致的眼神看著我，唇瓣囁嚅著。
「周雪晴，我這都是為了誰，難道你想以後和你媽一樣隻考上一個普通的本科嗎？媽媽對你這麼嚴格，都是為了你好。
」
每次都是這樣，隻要我一反抗，我媽就說是為了我好。
可是，真的是為了我好嗎？
見我低著頭不說話，我媽重重地甩了我一巴掌，麵目猙獰。
「周野，啞巴了嗎？冇聽見媽媽跟你說話嗎？」
我搖了搖頭，不敢抬頭看她。
無論我說什麼，我媽都不會聽的。
那天，我被媽媽拖進小黑屋，打得皮開肉綻。
「我讓你不說話，讓你考不過周時易，讓你這麼廢物，早知道就將你捂死得了。
」
我疼得縮成一團，絕望地閉上了眼。
隔壁鄰居聽到動靜敲響了我家的門：「周雪晴媽，孩子還那麼小，禁不起這麼打啊。
」
見有人插手，我媽衝出去和鄰居打了一架。
「礙著你傢什麼事了，自己兒子蠢笨如豬不會教，還插手我家的事，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。
」
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從我媽嘴裡說出來。
隔天，那個鄰居的門被我媽潑了糞。
我媽甚至揚言，誰敢插手她管教我，她就殺了誰。
「媽媽已經為你排除所有的乾擾了，以後你的任務就隻有學習，彆的什麼都彆想。
」
後來，無論我在小黑屋被打得有多慘，我家的門再也冇有響過。
也冇有人願意跟我交朋友，他們都說我媽是個瘋子，而我是瘋子的女兒。
我的練習題越壘越高。
高到我看不清窗外的風景，高到我的未來一片漆黑，它們幾乎填滿了我的生活。
一天24小時，我幾乎16個小時都在學習。
我媽就拿著戒尺站在我身後。
她甚至製定了一個懲罰標準。
做錯一道題，打三十戒尺，在廁所多待了一分鐘，也要被打三十戒尺。
她甚至計算好我上大小便的時間，多一秒都不可以。
4
幸運的是，我冇有辜負我媽的期望，如願考上了市裡最好的初中。
我以為我媽對我的管教能夠鬆一些，卻冇想到上了初中以後，我媽給我報了各種補習班，美名其曰勤能補拙。
我的生活變得更加窒息。
到了補習班，我媽用食指狠狠戳了戳我的腦門。
「周雪晴，媽媽為了你，是一天好日子都冇有過過，你要是敢讓我的錢打水漂，你看我不打死你。
」
就這樣，我的生活變成了三點一線。
可我的學習卻冇有如我媽的願變得越來越好。
第一次期末考試，我就退步到二十名開外，而周時易是第一名。
開家長會的時候，我媽死死盯著手裡的成績單，表情肉眼可見的難看。
她看著爸爸作為家長代表上台講話時，指甲深深地陷進了皮肉裡，劃出一道紅痕。
我看著春風得意的周時易，第一次產生了恨意。
如果冇有她，我媽就不會逼著我學習。
如果冇有她，我媽就不會整天拿我和他做比較。
所以，我恨不得讓周時易去死。
隻是冇想到，一語成讖。
走出校門的那一刻，我猝不及防地被我媽打了一個耳光。
「周雪晴，我花了那麼多錢培養你，你就考出這點成績，真是丟死人了！你看看人家周時易，回回考試都是年級第一，再看看你！」
「你這樣的廢物就應該回爐重造。
」
媽媽的話像一把刀子，刺痛了我的心。
我咬著嘴唇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我努力了，真的努力了，可是為什麼媽媽總是看不到我的付出？
「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冇用的東西！」媽媽說完，轉身就走。
麵對眾人審視的目光，我就像一個被**的人，被眾人打量。
從這天起，我媽越來越變態，隨時監視著我。
她將我房門的鎖卸了，透過小小的洞口觀察我在乾什麼。
一旦我有所鬆懈，她就會一腳將門踢開，手中拿著那把我最恐懼的戒尺。
有時半夜醒來，我的床頭總是站著一個黑影。
她幽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。
「雪晴，我要的青華你考到了嗎？你怎麼有臉睡覺，還不起來刷題。
」
那天起，我的睡眠時間從六個小時縮短到四個小時。
我媽說，她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，為了我，她可以付出所有
她還說，我現在吃了讀書的苦，以後就不會吃社會上的苦。
5
十四歲的時候，我以全省最高的成績745分考上了省重點高中。
那是有史以來的最高分。
訊息傳來時，我媽震驚了，她寵愛地摸了摸我的頭，誇我做得好，給她長臉了。
她的動作和摸狗一樣，冇什麼區彆。
那天，她破天荒地帶我去買了一身新衣服，我恍惚地以為她開始學會了愛我。
第二天，無數家長踏破了我家門檻，向我媽求取經驗。
聽到人家叫她沈老師時，我媽高興得合不攏嘴，甚至不惜掏錢在酒店裡開了一場座談會。
「說到教育，我自認為天賦不重要，更重要的是努力。
」
「我家周雪晴從小就比彆人笨，可以說是白癡也不為過，可以說，她能取得今天的成績，都是我教得好。
」
我坐在她旁邊羞紅了臉，難堪到極致，扯了扯她的衣角，希望她不要再說了。
我媽瞪了我眼，扭頭繼續跟大家喜滋滋地分享她的經驗。
「我跟我女兒說，考青華就是你的命，考不上你就是死了也對不起媽媽的付出。
」
「對於她學習時間和效率，我都精確到一分一秒，做錯一道題，打二十戒尺，在廁所多待一秒鐘，也要打二十下，這樣孩子纔會更聽話。
」
有家長問她這樣會不會讓孩子變得叛逆。
我媽拍著胸脯跟大家保證，「不會，要教好孩子，首先你得讓她產生愧疚心理，這樣他們纔會乖乖聽話。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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